2015年12月24日 星期四

努力

2015/12/24

孩子每天都很努力地生活著~:

五點一放學就趕去民主廣場排戲。(從北市最南邊的山上到市中心,連轉車50分鐘,等車不算。因為除夕的前一天要公演,這種日子要過三個月)

十點、十一點回到家,寫作業、趕報告、背英文、準備歌唱比賽的歌曲……

三點洗完澡,要我抱她一會兒……(快不行了吧?)

然後趴在床上等我幫她擦藥:(臉到全身都在起疱疱、疹子,快一個月了。說背上的都擦不到……爸爸你責無旁貸!)

擦五天了,忍不住數了一遍:背上200多個,屁股50個,肚子也50個,胸口30個。左手、右手、左腳、右腳大瘡小疱各約20個,總共400多個……而且B藥膏與O藥膏要各塗一遍,完成任務都半小時後的事!我固然精疲力盡,她也不省人事了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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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天嚷肚子痛,說護士說腸胃型感冒。

昨天終於掛在家裡沒上學,讓導師打電話來問……睡到兩點,蒸個素蛋給她(素的意思,是她什麼都不要加)。

因為四點要吃晚餐出門,所以這時點不知該做什麼吃……後來排戲那邊還是請了假,晚餐正式點了『很多水、糊糊的稀飯』。

這小孩若生在中東,一定是「基本教義派」的。不愛複雜的食物,只要純純的稀飯。饅頭也只能是『大白饅頭』,土司麵包則指定要『白土司』,不許我加核桃、葡萄乾、可可粉等『有的沒有的』……(枉費我的用心良苦、渾身解數!爸媽不是都這樣討小孩歡心的嗎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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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點,從公車上打回來:『爸爸我肚子餓!』

「妳不是在去排戲的路上嗎?」

『可是我想吃你的稀飯~』

「欸?」

『我十點多回到家你可以煮嗎?』

「好。」

『那我先在Seven買個御飯團墊肚子。』

(孩子有錢不去吃美食,卻要回家吃你的稀飯……你聽了能不為她赴湯蹈火嗎?)

對!赴湯蹈火就是「趕著去做湯、打開瓦斯爐」的意思~

動漫女孩

2015/12/18

咦?不是要洗澡嗎?

(叫不醒)我開燈(還是不醒),兩個孩子併排擠在一張單人床上……好可愛!

兩個人一小時前還在搶浴室。燈給我開著,卻雙雙進入夢鄉……(都累壞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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妤兒六點放學回來,說好冷(11度),不出去了。

不到一分鐘,說有東西忘在昨晚借宿的姊妹之家……

說不吃晚飯了。約了她妹妹陪她,除了去取回忘了的東西,也要回媽媽家取冬衣。(台大附近)

(像這樣每次換地方睡,她會忘東西的日子似乎比不忘的日子多……)

芸兒照例去民主廣場那兒排戲。今天練比較晚,她在台大轉車,打電話回來叫我查公車……

「嗯、十點半有一班,可能是最後一班車。」

十一點,準備去站牌接小孩……(叮咚!)啊、是妤兒回來了!(原以為她會睡媽媽家)

手上提著一大袋衣服。(這大約是第七或第八袋了吧?半年以來)

我拎了鑰匙,準備出門,(叮咚!)啊、芸兒回來了!(居然比我算的早三分鐘)

兩人前後差一分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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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了,還沒幫妤兒鋪床單。(昨晚我太早睡著,妤兒也沒回來睡)

我把上鋪的被子(有三條,一件雙人冬被,一件涼被,一條毯子)、枕頭、抱枕、大娃娃、小娃娃都搬下來(這樣也能睡?),然後爬上去鋪床單。

(刷、刷、刷)在把被單刷平的時候,我刷到一隻耳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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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隻耳環……一點兒也不感覺奇怪了,因為我三不五時都會有所發現:在洗衣機裡、客廳地板、書桌底下、冰箱前面、浴室門口……跟上帝一樣,無所不在。

跟耳環一樣穩定到處出沒的,就是吉他的撥片~她的撥片似乎跟她的衣服、耳環一樣多。(一直丟、一直買?)

(Bingo! 剛剛晾衣服,洗衣機裡出現這片洋紅帥氣的撥片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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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緒回到我發呆的床鋪上……我忽然有所領悟:

我們家這第二個孩子,在現實生活中雖然很不現實(例如,昨天芸兒說,學校後門的遲到登記簿,她發現一整排都是妤兒……)

但如果把她擺在動漫裡,就十分正常呢!!

2015年1月15日 星期四

值班日記

值班日記
2015/1/11

總以為,日子是一天又一天過下去的。明天是今天的延伸,今夜是未來的休息站。這是一個無窮無盡的旅程。

除了畢業、搬家、移民,不會去想「結束現在的日子」。除了去登山、旅遊,不會去為「一段未來的日子」好好準備。

日子是受「慣性定律」決定的,想改變軌道並不容易。除了我以外,我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明確而積極的人生,每天都努力向前邁進著。每一年都像春夏秋冬一樣有著歷歷如繪的奮鬥與成果。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,也因此過得十分安心。

只是不知何故,這樣有著分明節奏、強勁有力的進行曲,會忽然畫下一個句點(終止符)。

這是一個玩笑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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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多難以接受,某種現狀卻無法拒絕、無從否認……

如果沒有想到,一定會驚慌失措的。如果沒準備,有多少人能灑脫一揮手、不留一片遺憾?

為什麼所謂的人生會是這樣?我們不是堅信「有始有終」的信徒嗎?我們不是一直在好好地「計畫、執行、檢討」我們的人生進程嗎?到底,留下「未完成交響曲」,是世間的常態、還是變奏呢?

四十歲的時候,一位同學一睡沒有再醒來。他走得無比安詳,震波卻動搖了我們所有人的生活。十年之後,一個像夏天一樣活力無窮的人,又丟了一顆震撼彈!

其實我很明白,就像過往無數先烈一樣、走的人多半慷慨乾脆灑脫,一生這一次終於能輕輕放下一切、含笑而別。倒是給驚慌失措的留者,拋下一份人生的功課,這、難道不是夏氏風格的「最後惡作劇」?

(是的、我們一定要談一談!這不是第一次,也不見得是最後一次……)

Spring 1/11 21:30 於懷德廳

2015年1月7日 星期三

待夏・黎明

待夏・黎明
2015/1/8

一位南方的好友,前幾年退休,很開心地說,以為家計會打七折,但其實研究案等有補回來,而開始每年選一個國家long stay一個月的計畫。

去年底,原訂去北非,意外不成團而改去西班牙。但一落地就被送回台灣榮總。查不出原因……查出是內分泌癌,已擴散。今早辭世。

我很意外,癌症幾時也變急症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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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高中時,同學替我算命,說我只能活到40歲。我謹記在心。

生命如此短暫,求取什麼都來不及吧?死生有命,富貴在天那麼高,想怎樣?……但怎麼回事、無端賺了一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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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積極進取的良師,由於他,成就了東師山社的傳奇。近十年,也因他的示意,促使二十年的校友每年辦聚會。人易散難聚,除非有心。

東師校友分布全台,輪辦的年聚,再遠也會見他現身。今年還見到他簡報……退休生涯也要這麼認真嗎?

山中無日月,聚會對山的子民應也如是。我一直不解:他不遠千里也來,而何故去路總是匆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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惶恐歲月不居,我事情愈做愈少,馬力只剩腳踏車;而他愈做愈多,退休徒有虛名,這麼無畏而勇於任事的人,何以天不永年?

冬至日寒,待曉黎明,噩耗傳來,再次驚我苟且度日之心……

2014年11月23日 星期日

頭腦不行了?

頭腦不行了?
2014/11/6

人身上許多奇奇怪怪的病症或疑難問題,很可能是來自頭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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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我觀察親人中風與老化這些年,往往得到的結論。(大部份人都沒見過中風頭腦的斷層掃描圖,但這會對你有很大啟發)

我們對這顆腦袋瓜的了解實在很少,好像只要沒發生撞擊腦震盪事故,它從來就是完美無缺……其實一點都不是。

腦袋裡,從少到老,不時會發生一些障礙、損傷、或缺陷。也一直在重新打通、接棒替代、重建平衡。此外,這類的偏頗失衡,有時也產生特殊才能或超能力……

意外產生的特殊能力,若能夠穩定下來,算是進入一種新的平衡,這較少見。而「江郎才盡」、「記憶力衰退」以至「膝關節退化」之類的失能,我認為來自「微型中風」,這很常發生的。(但一般被認知為「器官老化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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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各種學習的「練習」活動,似乎都在讓頭腦產生新的布局。這有消有長。鍥而不捨、精益求精的東西,跟漸行漸遠、日益荒廢的技能,會此消彼長,最後各得其所的。

運動家的鍛練(增建),與復健治療的訓練(重建),是我們所知最積極的特訓。它們成功的可能性,都是建立在「頭腦重塑」的可行性之上。

我想強調,這些訓練,與其說是訓練手腳肌肉,不如說是訓練「頭腦」、請腦重新布局!尤其中風的復健原理,很明顯可知,手腳的能力其實並沒有失去,失去的是頭腦中樞裡的東西。

復健雖訓練手腳,實際是用行為上的「需要」刺激大腦新生、重建所需的架構。除了用這種「笨」方法改變頭腦能力之外,我們知道「催眠(直接哄騙)」也可能暫時賦予一個人超越常態的能力……這是走捷徑,算「直通高層」的做法。(這我不懂,也許有吧?但這類不是一般人能做的)

我們都知道「三人成虎」的成語,或「謊言只要說一百遍,就會成真」,令人深信不疑。因為這只是改變頭腦裡的事,一般來說,這比改變「軟硬體兼具」的系統,要來得單純容易一點。但「反覆(repeat)、專注(focus)」,常是不變的條件,這需要耐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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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來說,頭腦發生我們不預期的改變,失去某些東西,我們有三個選擇:第一是「接受現實」,第二是「失之東隅,找出它的桑榆」,第三是「耐心跟你磨」,總有一天我會收復山河!

附帶一提,脊椎有問題,也會引起許多身體問題。它算是頭腦的延伸。(日本因此有一著重「整脊」的學派)

以上,是我學到的,「與頭腦好好相處」的想法。

p.s. 見一個發展遲緩兒媽媽的故事,有感而寫。

隱藏

隱藏
2014/11/23

要敞開心胸,才會有幸福的……就算可能受傷、一再失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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週五晚餐後送兩個女孩下山。芸兒說週六、日都跟同學約好、上圖書館等等。

看似充實圓滿的安排……可是為什麼淨是國中同學啊?(這些孩子確實都很優!)

『沒辦法有以前那麼好的朋友』……『高一結束就要分班』——這不能算理由吧?

(以我所見,高中是女孩子一生最美、最好的純白歲月喔~)

2014年11月5日 星期三

藝術家

藝術家
2014/11/5

早晨散步看到一家屋上開了燦爛紅花的人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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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昨天如常又看了一些分享的「驚世之作」。

一幅作品,其實是一個特別的「角度」。

看了一系列的作品,你會明白,那是一個「態度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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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,有能力打造任一件作品的人,他的人生並不僅只一兩件作品。

也許更真切的,他的處境,他的感受,他的回應,他其實分分秒秒都在打造一個新作品。

這流動易逝的作品,並不能拿去販賣。因為沒道理把自己賣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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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晉時代的人,似乎特別明白:生命的每一刻,都是藝術的實踐。

於是我也不難理解:為什麼後代的人並沒給他詩文多高的評價,卻對陶淵明這個人備感興趣……

從「商業的藝術」到「生活(或生命)的藝術」,應該不存在境界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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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過這戶人家,這裡應該住著一個藝術家。

最美好的東西,天經地義會在一個「家」自然浮現,而不盡在殿堂。

是以「畫家、政治家」,「政客、嫖客」……自古「客」都不是什麼好人,「家」才是,不是嗎?